21世紀網成為2014年新聞行業最大的經濟犯罪案,頭目21世紀報系總編沈顥、總經理陳東陽, 主要原因:21世紀經濟報道、21世紀網、理財周報利用其在財經界的廣泛影響力,與上海潤言、深圳鑫麒麟等公關公司相互勾結,指使下屬媒體記者通過各種途徑主動挖掘、采編擬上市公司、上市公司等的負面信息,并以發布負面報道為要挾,迫使諸如200多家公司與其簽訂“合作”協議,收取高額“廣告費”。
收集上市公司負面信息,要挾與其合作,得到高額廣告費
21世紀經濟報道、21世紀網,理財周報非法牟利模式
“在21世紀傳媒有限公司制定的大框架之下,擁有采編權的報紙和周刊記者負責采寫文章,網站負責刪帖和運營事宜,再配以財經公關公司牽線搭橋,最終形成了這三家財經媒體與潤言、鑫麒麟等財經公關公司聯手奪食的格局。”辦案民警說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21世紀傳媒公司多名高管的手機中,警方發現了大量“某某公司(的報道)不上網”之類的短信。“每一條短信都可能意味著一筆高額的公關費用。”辦案民警告訴記者,被負面報道的公司會主動找上門來,或者通過公關公司來溝通。科倫藥業、億騰醫藥、洋河股份、民生租賃等多家公司曾因被負面報道而找到沈顥本人。
沈顥對此予以承認。他以21世紀網為例介紹,“不管是找到誰,都會被引薦到莫寶泉處,和企業洽談廣告合作事宜,并簽訂相關合同,收取合作費用。我知道,有些企業就會因此簽訂合作協議。”
按照這樣的模式,21世紀傳媒有限公司旗下的財經媒體與財經公關公司“合作”敲詐企業,獲取了巨額利潤。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,21世紀傳媒公司的管理層給旗下媒體制定了令人驚詫的經營目標。“2010年,21世紀網改版,當年正是IPO重啟,IPO企業極其注重自身聲譽。我看到這個契機,就和21世紀網的劉冬、周斌、莫寶泉等人說,要他們加強與企業的合作,尤其是那些極為注重自己聲譽的IPO企業。”沈顥說。劉冬供述,從2011年開始,公司領導將“上市公司”這塊業務交由21世紀網負責;同時下達了營收業務考核指標,“每年是八九千萬元,完成的情況與我和我的團隊的個人收入直接掛鉤”。
2012年,由于沒有完成考核指標,劉冬沒有拿到足額的80萬元年薪;2013年,完成情況仍不理想。2014年年初開會時,沈顥向劉冬、周斌、莫寶泉等人放出了狠話,“完不成可以換人”。
“我還要求他們跟IPO企業合作的數量要達到當年IPO企業總數的70%以上。”沈顥供述,“如果按照合法的經營方式,是不可能達到這么高的。我定下如此高的比例,其實是利用考核指標這一工具,鼓勵甚至逼著他們用負面報道和‘有償不聞’的方式拉合作客戶。”對于理財周報,沈顥也制訂了類似的考核指標,要求他們利用負面報道逼迫企業“合作”。一旦有企業因為理財周報刊登負面報道的事找到沈顥,他會把企業介紹給相關負責人,由雙方協商合作事宜。“已經簽訂協議的企業,如果因為21世紀網負面報道的事找到我,我會指令劉冬或周斌刪除負面報道,履行對客戶的‘保護’。” 沈顥說。
與網上刪除相比,21世紀經濟報道和理財周報履行“保護”的流程則稍顯復雜一些。
21世紀經濟報道主編劉暉供述,對于已在報紙上報道的,沈顥給劉冬下指令刪除網站上的相應報道;對于還未在報紙上報道,但已經進入選題或者編稿的,沈顥會與相應版塊的分管領導或值班領導打招呼撤稿。“21世紀經濟報道曾經報道了一篇關于國家電網的負面新聞,國家電網去找了沈顥。”劉暉說,之后沈顥在一次編委會上明確,國家電網有意入股21世紀網,這樣國家電網就是合作伙伴了,以后不要再進行負面報道。“還有一次負面報道涉及的企業是平安集團和上海家化。沈顥很生氣,把分管編委叫過去批評了一頓,意思就是平安集團和上海家化都是報社合作客戶,怎么能報道他們的負面新聞。”劉暉供述。同時,劉暉也表明了內心的糾結。“這是一種利用媒體影響力讓企業以投放廣告形式上交費用的行為,實際上我是不贊同的,我多次在編委會提出來,但沈顥不重視我的觀點。沈顥還要求,如果廣告部要讓采編部門與企業見面,采編部門應予配合,給客戶內心一種確認,有利于廣告部談下這個客戶的廣告業務。”
辦案民警介紹,本案涉及單位犯罪和個人犯罪,可能涉嫌罪名有強迫交易罪、敲詐勒索罪、商業賄賂罪等。而種種跡象表明,對于旗下媒體種種行為的性質及后果,21世紀傳媒有限公司的領導層是清楚的。據劉冬供述,2014年初,北京某知名網站因新聞敲詐被查處后,21世紀網總裁劉冬、主編周斌等人比較擔心,專門開會進行研究,向沈顥請示21世紀網的類似經營行為是否要暫停一下。沈顥指示,“不要害怕,繼續要做,完成指標”。“其實我很早就知道這種新聞敲詐行為涉嫌經濟犯罪。但這種模式在媒體圈內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,是一種普遍的行為。”沈顥承認。他說,出于公司生存和盈利的考慮,他還是在這條非法牟利的道路上越陷越深犯罪嫌疑人、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王卓銘則用了“覆水難收”來形容現在的局面。“一家企業就給你30萬元,50萬元,100家上市公司能有多少?這錢來得太容易了,而且你什么都不用做,最好不報道。這就像吸毒一樣,吸上就戒不掉,只會越來越嚴重。”連日來,沈顥進行了深刻反思,也多次表達自責與悔恨之意。“我在這些新聞敲詐中起到了領導、支持、協調、參與的作用。我要承擔很大的責任。”沈顥涉案被查后,有網友感言:“沈顥有一句話是不錯的,‘沒有什么可以把人輕易打動。除了真實。’但問題是,他在鼓勵別人真實,而自己卻做不到。” 還有更多網友發問,這些曾經“尋求正義、愛心、良知”的新聞朝圣者,如今為何會跌入違法犯罪的泥潭?
“學生的時候,我的理想就是從事新聞行業,當我夢寐以求地進入南方報業后,在很多前輩的指導下,我一直在堅持一種正義、愛心、良知的新聞價值觀,也只有在這樣一種價值觀的引導下才能去為公眾利益去服務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,我堅持的很好。”沈顥說。
為了高額利潤,去通過一些不正規的做法賺取暴利,一步步走上違法犯罪的深淵。作為企業,被抓住了一些負面的東西,為了隱瞞被威逼利誘。
前期央視高層被帶走,說是報道不屬實,存在違法行為,美女主播相繼被調查,此事衛未平,21世紀的經濟案就出現了,新聞媒體本來是向大家傳遞真實、國情的一種媒介,卻成為人賺錢的工具,新聞行業遭受著質疑,包括春晚在內,我們越來越有許多的疑問?21世紀的命運又在哪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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